历史

历史将把谁钉在耻辱柱上
它将会记住这一天
在我童年里曾经被描绘得如诗如画的21世纪
那时我以为
21世纪，什么都好了
对刚流过的血一无所知
后来我知道了
在大学校园外的一个网吧
后来那些网站都不能上了
以扫黄打非的名义
后来我知道那都是幌子
中国的很多事情都这样进行
前几天我对一个俄国女孩说了
以虚构历史和制造谎言维持的国家
维持不了多久的
若干年后人们将会记得这个早晨
在北京石景山路的大街上
人们冒着寒冷等待着一个人判决的消息
那个叫贾连春的法官
他的名字不是网站防火墙的过滤词
可若干年后
他将家喻户晓
很多人都会诅咒这个名字
将之视为莫须有的代表
匍匐在强权的背影之下
北京这个寒冷的早晨
已经不是头一年这么冷了
气象台发布了强降温的消息
接下来还会更冷
人们将会躲在屋子里办公室里
将这个不太冷的早晨遗忘
也许人们根本就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早晨
在祖国寒冷的严冬时节

2009.12.26，凌晨

改变这些上层野蛮群体

　　张艺谋真堕落，利用自己的名气疯狂圈钱，别人也利用他，各取所需。中国的艺术家到这地步，怕是再典型不过的命运了，想起艾未未说他奥运开幕式的那些话，没有灵魂。中国艺术家的一点骨血被榨干后，就只剩下一副躯壳了，然后就用这躯壳拼命卖钱，反正有同样没有灵魂的国民买帐。
　　这也是中国为什么没有出索尔仁尼琴那样的作家的原因，盖因为压榨太甚，人民的骨头不够承受的缘故。归根结底，还是要归功于牧羊者有方，羊群太柔弱。其实我一直认为，因为柔弱产生的和而不同哲学非常了不起，可以帮助更多屁民保住小命，有利于和平过渡，因为中国当权者的耐心和修维大家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主张中国首先要改变这些上层野蛮群体，让他们不但有权有势，还富于修养、自尊、同情心和社会责任感，有进取心，做错了事会觉得不好意思，对民众心慈手软一点，不再是过去的铁石心肠。也就是刘再复先生说的贵族，我认为这也是中俄两国来路的分歧所在。俄国十九世纪初出现了十二月党人，他们从上层贵族中分出，因而也改变了俄国的命运，为该国知识分子植下怀疑的基因，受益至今。
　　而中国一直没出现这样的契机，国运为陈腐势力所把持，变革始终困于胶着。而今政坛中的太子党，也多谋于获取更多既得利益，雄居利益集团之首。而上层无望，中国很容易退回到推倒一切重来的老路上去，既使换了江山，改了皇帝也照样如朱明王朝或太平天国之流，杀人嗜血如旧，再温顺的臣民，也只能充当权势者的炮灰，难改万世为奴的命运。
　　
　　整理自微博，2009年12月4日12时24分-13时23分，上海

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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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

总不希望自己的是肤浅的文字，哪怕付出了极大代价。杜甫说过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敢以杜甫精神传承者自居，但确实极其用心地对待文字。尽管这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这个国家沉疴已久的文字来说，太需要重新焕发光彩了。就像一扇涂满污泥的窗玻璃一样，尽管擦亮它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努力，我仍然相信来到世上就是做这件事的。对祖国沉疴已久的语言和文化进行手术刀似的革新，为它祛魅，是一个免不了有几分沉重的话题，如同濒临绝境、无法选出公众心中最喜爱偶像的超级女声，像一个乡村小孩站在时代队伍的最后几个人中，提着粪筐为家里的菜园多拣几块牛粪一样，显得渺远、无用、微不足道。

2009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