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7日星期日

毛、高华、时间、历史

/初清水

一大早醒来看到毛的信息刷屏,才知道今天是毛冥诞。对于这个日子的记忆,是毛冥诞一百周年的时候,小学时,去乡礼堂观看文艺汇演。这些事情一直伴随着我们,挥之不去,现在还如影随形,也暗合了这个国家的命运。什么时候,我们不争这些了,柴米油盐,个人的喜怒哀乐更被谈论和在意,也许就会变得正常些。可那是什么时候呢?现在还看不到。我曾经说这个国家所有的梦想都系于两个字:正常。一切正常起来,啥事都不会有,大家都会很好。

我无意加入争论。一点意义都没有。也不会有结果。答案都是时间给的,我们并没有能力。时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从某个时候起,不再或尽可能少参与争论。这未必对,未必好,似乎是说咱们走着瞧。可除了这样,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我说:

今天看到这么多刷屏“毛主席”的人,我也没拉黑他们。我还是挺宽容的。最重要的,基于我对人类历史与价值观的认识,和而不同、要改良不要革命之类。大病潜伏,久治不愈,康复有个过程。亲们,我原谅你们了。毛早年的偶像胡适之先生说:容忍比自由更重要。我深以为然。

下午看到于幼军文革讲座被禁的信息:

你曾经身居高位又有什么用,曾经跻身百人俱乐部乃至七人九人团又有什么用,只要这个国家没有变得正常,宪法和法律没有被不折不扣落实,而是被虚置,你随时可能身陷囹吾而得不到公正对待,不管你在位还是大权旁落,同样不敢说自己想说的话,说了也会被删减甚至封口。只要这个国家一天没变得正常,每个人都是不自由的,没有人能置身事外,顶多是个时间、地点的轮换问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今天是毛冥诞,很多人刷屏死忠缅怀,也许各有理由、历史、情境缘由,出于多元包容、和而不同的价值取向,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但你们知道毛的同乡刘少奇的结局吧?如果那样的时代也是好时代,那好吧,咱划块特区给你们住,各搞各的,或者直接送去朝鲜。这个国家向来什么人都有,不足为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算了了各自心愿了,没有什么不好的。

历史每天都在上演,随手一翻新闻报道和历史书都能获知一二。在这样的时代,学习机会如此多、如此易,如果你故步自封、因陈守旧,不了解新知和历史,只能怪自己被时间给度过了,而不是自己把握了时间、掌握了命运。埋怨有什么用呢?怀念有什么用呢?睁眼看一看世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闭关锁国、落后挨打的教训,如今不管于家国、个人仍然是适用的。我们只需看时间、现实和历史,都会一幕幕展现给我们,如戏幕转换。没有人能逃过时间,“不要和时间作对,不要和良心作对”,结果是不难看到的,用不了多久,时间都会给我们答案。

说历史巧合,不假。今天除了是毛冥诞,还是中国大陆最著名的体制内毛研究者高华的忌日。高华生前是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所著《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我看过电子版,但一直没看完。那是香港出版的书,大陆这边,当然是出不了的。后来我看过记者谢海涛和袁凌写的高华。高华的生命止于四年前的今天,不满六十。

毛刷屏之中,看到有人转发《你纪念毛,我纪念高华》,无疑是对糊涂虫和历史虚无主义者的当头棒喝。财新文化重发谢海涛旧文:《高华的后二十年》。这个题目就是意味深长的。如果没这二十年,高华就不成其为高华,今天就不会有人把他拿出来和毛针锋相对、暗含不满地进行讨论。铁幕之下,像高华这样的体制内学者、官员很少。所以说,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救赎也要靠每个人,尤其是体制内的人,因为他们垄断了资源、信息,包括对历史的研究和解释权。所以尽管有人嘲讽于幼军是官场失败者,退而求其次从事学术,但其实这样的人也需要。而且我个人就是,不管是你是谁,一点点阳光我都灿烂,乐观其成。

我认为高华和于幼军,包括媒体人在内,都是历史工作者。不是说今天的新闻就是明天的历史吗?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新闻工作者记录的都是已经发生、成过去的事情,因此,他们就是在记录历史,所有新闻同时都是历史。我们每个人都在时时刻刻进入历史,被历史检视,所以每个人都要对历史亦即是现实负责,做出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决定。

历史工作者的使命:

中国自古以来是个历史国家,尽管帝王将相的历史书遮蔽掉不少东西,也有野史、文章诗歌作补充,基本上是历史书写被实践、敬畏。这个传统延续了数千年,六十多年前,嘎然中断。期间秉笔直书的史家所需勇气、所冒风险不难想象。高华为其一。历史的态度,如钱穆所言,要放在当时当地情境下看待、书写。我本人也不主张二元对立、非此即彼、污名化对待历史人物。但是在今天,没有看过体制的产儿、你们自己的内部人书写的毛,没有确切的史实作为认识和评判一个人的依据(因为绝大多数人也没见过、认识毛,无直接了解的渠道),你们所知道的毛,是否就是毛本人呢?换句话说,你们念兹在兹的“毛主席”是否是那个真正的毛呢?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如果你们搞错了,那其他一切都随之崩塌,都只是个人的意念和想象。说白了就是无知者无畏。

这就是历史对于我们这个时代至关重要的意义。历史的茫然漆黑,会导致前路迷惘一片。就是鉴往知来那句古话的意思。对历史普遍的无知,也构成了这个国家最可怕的问题、最大的挑战,像一个黑洞一样吞噬着对于家国个人何去何从的认知。没有真相,就不会有共识,更谈不上和解共生,于是乎,吵吵嚷嚷,一哄而上,一哄而散,如蚁蝼筑巢,苦心经营终归于溃散,遂成一国一朝悲剧。由此,历史研究和记录者的使命,不难体认。


作者为中国作家

2015年2月14日星期六

夜玫瑰

夜晚,绽放玫瑰
最终被丢弃
生来为盛开
点燃焰火
凋谢不必存在
春天来临前的冬夜
牵手的情人从树影下走过
没见玫瑰
消失在昏黄路口

2015.2.14-15,苏州河畔

2013年6月5日星期三



这世界病了
也许从来就是病
想到这世道,这些人,泪奔

好人一定要好好活,活到世界痊愈那一天
活过老歌德

"不要和时间作对,不要和常识作对"
这世界从来比的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垂青于谁,网开一面
惟有自由、真理和爱永恒

祝老大哥长命百岁吧
我们熬不过他,还有儿女、孙儿、子子孙孙

短命的无处不在的手
我们一定会比它活得更长

2013.6.5,长沙

2012年5月5日星期六

近作(2010-2012)

记一次喝酒




那天杨奋来长沙

在老赵家喝酒

喝前

老赵送走朗朗和保姆

中途廖国核老师也来了

我头次见廖老师

戴眼镜,脸瘦不长

个头不高

笑笑的

有些腼腆

还来了几位老师

我记性差

想不起名字

喝完酒去晚风KTV

堕落街的晚风已拆迁

搬到阜埠河路

去后才想起

我模模糊糊记得

离开老赵家前

还写了一篇小说

大约几十个字

我唱了一首海阔天空就不行了

倒在沙发上睡

去洗手间呕吐

唱歌说话还听得到

不过已不行

散场老赵醉中开车回家(纯属虚构,勿作醉驾证据)

我们在车上睡了会儿

杨奋和廖老师送老赵回家

回来接我

其间我想开车门吐

却打不开

忍着不知是不是还是吐了

安顿好我们两人

杨奋去了廖老师家



2010.11.14







祭谌烟



我没见过你

你离开后

很多次说起你,一个叫谌烟的女孩

看到姓谌的人,我会说“谌烟的谌”

其实你的名字叫陈璐

你去天堂很多年

而我还在人间

天人相隔两不欠

多么干净

多少年过去

你我还是素昧平生



2011.1.14晨





大屋



我们骑摩托车去大屋

就是为了在路边买一副手套

花掉五块钱



小镇找不到一个地方吃粉

负了弥撒托付



2011.2.14







人民



人民

就是那个让你有饭吃,有衣穿,有车坐

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在台上讲话的人

而不是一个被强奸、亵渎的名词



总有一天这种状况会改变

人民会起来把作恶多端的统治者赶跑

选听话的人上台



听话不是一个好词汇

但是听人民的话

是人民让你好吃好喝的前提

好好干并在乎他们的呼声



2011.2.24







局面



如果我们不相互温暖

将没法活下去

这是一个寒冷的时代

人类眉毛结满冰霜

像突然老了很多

从地上爬起

伸手不见五指

打滚

害怕滚出地球



如果我们不相互温暖

将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和理由

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呢

少了我一个

也不会怎么的



如果我们不相互温暖

我跑到厕所站站

其实不想尿尿

只是有点无聊

罢了



2011.3.30







送多马去非洲



狐狸露出尾巴

春天正在变暖

这是前所未有的季节

接下来的日子

我着手洗衣



我浮躁得棉花都掉不下地来

饥渴得看见树咬上去

我不要喝水

不要说话

嘘嘘嘘

再等一会儿

好好玩呢

开始了

我们玩游戏吧



我闲得蛋疼

脑瓜子不知往哪安放

放过我吧

亲爱的兄弟

我们去非洲

好吃好喝

祝你万寿无疆

游泳回来别忘记带鲸鱼

一言为定

还记得王家湾这个欢乐得无处安放的地方么

拜上帝为鬼神

去非洲,去非洲!



一切都解决了

石头落了地

去那里后

我不再写诗

专门卖药

福尔马林是多好的药啊

埃及的法老也用

这个世界可以用什么防止内心腐烂

浑身是蛆也闻不到臭?



不再写了

就此打住

不是抒情的时候

西出阳关还有酒喝



2011.4.27







儿童节冥思

——给朗朗



不光这一天

开心地过

每一天

都很开心很开心地看见月亮和大海

从初起迷雾的墙边升起

有一点点小害怕

一点点小刺激

多么好玩

月亮从渐亮的天光中消失那一刻

还可以看天上的浮云

在朝霞中酣睡

或玩天空魔法学校的游戏

不会掉下来

永远高高在上

在林子里乱走

毒蛇也不会遇见

安好如初



2011.6.1







食腐者



他们把一切对这个病入膏肓肌体的救治

都看作侵犯

因为他们就是腐肉上的蛆

饥体一旦健康

他们再无处寄生

继续吸血食腐

纵使身体倒下

他们可以寄生到别的地方去

一具新鲜的尸体

并不难找到



2011.6.23







自由的风



我渴望自由

像渴望夏日的凉风

和不可再现的少年时光一样

我的生命需要自由地呼吸

当这一切都无法获得

我就像萎缩在角落里的虫豸

奄奄一息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从何而来

向何处去

我是迷惘的老虎

虚无而无意义的一代

我的青春在来世

当我死去

变成泥土

从春天里长出新芽……



2011.8.22







南宁府



南宁府是个很大的地方

亚热带植物比长沙繁盛多了

那里的卤菜粉,我可以吃六两

黄彬说可以吃更多

我信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希望楼下有一家卤菜粉店

对卤菜粉的过分热爱,让我这次南宁之行显得不务正业



2011.9.9







午夜街头的恐惧



夜行人

请管好你的恐惧

像停下你停不下来马不停蹄的脚步声一样

在建材市场中央晚归男子的脚步

那个男子是个胖子

那个胖子是我

在冬天不是很冷的风中疾走

带着点不是特别害怕的恐惧

疾走

藏在内心的恐惧比显现出来的要大得多

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的黑暗夜空

像阿司匹林遍布全球的消炎功能

拯救过人类生命的博爱一样广阔无垠的恐惧

今晚在街头像游魂一样消失于无形

多么渺小

那些真实的恐惧哪里去了呢

明明存在着为什么消失得干干净净

用诗歌也无法表达

语言无法描述

胡言乱语

只有在午夜的街头上了楼

从上午大约十一点钟开始

围绕着一天的事情就是东北边某邻国领袖死了

金,正日着,怎么就挂了呢



2011.12.20,凌晨







自由至上的年代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还谈什么诗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呗

无所谓啦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出卖一个人的精神怎么就比出卖肉体干净呢

凭什么凭什么是这样呢我就不这么认为怎么上帝安排的怎么啦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

谁说自己是上帝就是上帝了啊

上帝只有一个吧

这也值得怀疑

怀疑一切

出卖精神怎么就没有出卖肉体那样痛苦纠结难堪呢

怎么就没了处男情结呢

卖着卖着能卖的都卖了久了也就习惯平常没什么了

精神还不如卫生纸擦屁股丢到厕所里

明天会在哪所厕所里捡到自己丢下的卫生纸

谁也说不准



2011.12.20,凌晨





自白



生活在泥潭

漩涡中心

玩求生术

存活至今

无数人陷下去

不再是人

身体和思想不再属于自己

任人摆布

身体是你的

却用别人的大脑思想

笑或哭

都不是你自己

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切扭曲

等待恢复正常

为了不让身体下陷

用手推开掩过来的物质

没顶

弄一个小孔呼吸

  

害怕循规蹈矩,朝九晚五

像平常人过日子

晚上熬夜,上网

白天很晚起床

年复一年

沉迷网络不可自拔

不再看书(以前也看得少)

三十而立

我干了什么?

想有为少年著作等身

羞愧难当

如果我现在死了

什么也没干

白来世上一趟

  

为生存

工作已成为生活一部分

我接受它

命中注定

上帝摆在面前的障碍

跳过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只是担心身体垮掉,早逝

无法摆脱恶性循环

好好过日子

  

早点睡吧

别再熬夜

多看点书

或电影

每天做点事

成为一个博古通今、见多识广的人

在地府见到文弱书生

免得被嘲笑

后悔在人世知道太少

  

2012.5.2











他自行离开米国使馆

他要出国留学

去纽约

米国政府已申请好奖学金

妻儿可随去

官府不予刁难



他要上大学

去国内某高校学习法律

尽管可能没地方可去

法律学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还要兴师动众请人看守不让接近劳命伤财



米国大使陪他看病

拉着他的手

被安排在VIP病房

尽管平时能否挂号都成问题



他电话对米国总理说我想吻你

其实是说我想见你

朋友妻子向外界澄清



朋友被请喝茶

欲进米国使馆而不得

朋友妻焦急如焚一如往常尽管已不是第一次

(和他一样朋友家中也是个活监狱)



妻子向朋友妻道出隐情

他没离开贵国只因担心家人安全

“我害怕啊”

妻子住所装有摄像头



他在医院和家人团聚

欢天喜地其乐融融仿佛要永远在贵国呆下去



贵国喉舌问

昏话部发言人要米国道歉

对方拒绝称人道援助情况特殊

喉舌遂斥之米国攻击中国工具



我想知道:

他为什么进米国使馆?



他是谁?

盲人律师?

腿受伤?

夜里逃离家中翻墙过河所致?



为什么逃离?

被人花几千万软禁?

6岁女儿上学受监视?

他呼吁他们不要乱花钱?



他留学是不是得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恭喜?

多少人做梦都没机会呢



像欢送瘟神祝他早登学术殿堂

背井离乡举家迁往纽约学习法律

无毕业不给发放从业执照之虞



2012.5.5







新闻联播



今晚新闻联播

看到陈光诚了



画面显示

中年男子

戴墨镜



播音说他

和残疾人同胞

“人权得到改善”



在画面中幸福地生活

各项数据令人满意



我只是奇怪

这么快从哪来的数据



看来早有准备

软禁光诚全家

为导演这出戏



光诚本人并没有说话

只是在画面中晃了下

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开头我这么说

只是我看到了

不过不能确定



如今光诚这么有名的人物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他们说他很好就很好

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



估计很多人和我一样

信以为真



知道光诚很好

就放心了



听说他会去美国留学

就更放心了



谁都知道这是流亡

我还是替他感到高兴



这是光诚用生命挣来的

他冒死跑出东师古村



试想要是失败

会是怎么样子?



2012.5.5

陈光诚(二首)




他自行离开米国使馆
他要出国留学
去纽约
米国政府已申请好奖学金
妻儿可随去
官府不予刁难

他要上大学
去国内某高校学习法律
尽管可能没地方可去
法律学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还要兴师动众请人看守不让接近劳命伤财

米国大使陪他看病
拉着他的手
被安排在VIP病房
尽管平时能否挂号都成问题

他电话对米国总理说我想吻你
其实是说我想见你
朋友妻子向外界澄清

朋友被请喝茶
欲进米国使馆而不得
朋友妻焦急如焚一如往常尽管已不是第一次
(和他一样朋友家中也是个活监狱)

妻子向朋友妻道出隐情
他没离开贵国只因担心家人安全
“我害怕啊”
妻子住所装有摄像头

他在医院和家人团聚
欢天喜地其乐融融仿佛要永远在贵国呆下去

贵国喉舌问
昏话部发言人要米国道歉
对方拒绝称人道援助情况特殊
喉舌遂斥之米国攻击中国工具

我想知道:
他为什么进米国使馆?

他是谁?
盲人律师?
腿受伤?
夜里逃离家中翻墙过河所致?

为什么逃离?
被人花几千万软禁?
6岁女儿上学受监视?
他呼吁他们不要乱花钱?

他留学是不是得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恭喜?
多少人做梦都没机会呢

像欢送瘟神祝他早登学术殿堂
背井离乡举家迁往纽约学习法律
无毕业不给发放从业执照之虞

2012.5.5



新闻联播

今晚新闻联播
看到陈光诚了

画面显示
中年男子
戴墨镜

播音说他
和残疾人同胞
“人权得到改善”

在画面中幸福地生活
各项数据令人满意

我只是奇怪
这么快从哪来的数据

看来早有准备
软禁光诚全家
为导演这出戏

光诚本人并没有说话
只是在画面中晃了下
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开头我这么说
只是我看到了
不过不能确定

如今光诚这么有名的人物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他们说他很好就很好
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

估计很多人和我一样
信以为真

知道光诚很好
就放心了

听说他会去美国留学
就更放心了

谁都知道这是流亡
我还是替他感到高兴

这是光诚用生命挣来的
他冒死跑出东师古村

试想要是失败
会是怎么样子?

2012.5.5

2012年5月2日星期三

自白


生活在泥潭
漩涡中心
玩求生术
存活至今
无数人陷下去
不再是人
身体和思想不再属于自己
任人摆布
身体是你的
却用别人的大脑思想
笑或哭
都不是你自己
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切扭曲
等待恢复正常
为了不让身体下陷
用手推开掩过来的物质
没顶
弄一个小孔呼吸

害怕循规蹈矩,朝九晚五
像平常人过日子
晚上熬夜,上网
白天很晚起床
年复一年
沉迷网络不可自拔
不再看书(以前也看得少)
三十而立
我干了什么?
想有为少年著作等身
羞愧难当
如果我现在死了
什么也没干
白来世上一趟

为生存
工作已成为生活一部分
我接受它
命中注定
上帝摆在面前的障碍
跳过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只是担心身体垮掉,早逝
无法摆脱恶性循环
好好过日子

早点睡吧
别再熬夜
多看点书
或电影
每天做点事
成为一个博古通今、见多识广的人
在地府见到文弱书生
免得被嘲笑
后悔在人世知道太少

2012.5.2

2011年12月20日星期二

自由至上的年代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还谈什么该怎么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呗
无所谓啦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出卖一个人的精神怎么就比出卖肉体干净呢
凭什么凭什么是这样呢我就不这么认为怎么上帝安排的怎么啦
在这个自由至上的年代
谁说自己是上帝就是上帝了啊
上帝只有一个吧
这也值得怀疑
怀疑一切
出卖精神怎么就没有出卖肉体那样痛苦纠结难堪呢
怎么就没了处男情结呢
卖着卖着能卖的都卖了久了也就习惯平常没什么了
精神还不如卫生纸擦屁股丢到厕所里
明天会在哪所厕所里捡到自己丢下的卫生纸
谁也说不准

2011.12.20,凌晨